海上方舟
——犹太难民在上海的故事
作者
陈俭
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
80年前，二战期间的上海见证一段难忘的历史，德国和德占区的犹太人受到纳粹残酷迫害，被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排斥在境外。在危机存亡时刻，上海和上海人民向他们伸出援手，在自身遭受战火蹂躏的情况下，接纳2万犹太难民，与他们和谐相处，共度难关，谱写了二战期间感人的一曲。上海，因此成为二战期间犹太人的诺亚方舟。下面，将通过20多个具有代表性的犹太难民故事，再现这段感人历史的各个方面的细节。
#生命签证
年希特勒上台伊始，便颁布了一系列法令大肆侵害犹太人的公民权和生存权，但不少犹太人仍幻想在纳粹暴政下保有一席容身之地，直至“水晶之夜”的发生。犹太人要逃离德国或德国占领下的奥地利等国，需要拿到其他国家的入境签证。而当时西方国家严格限制签证的发放，驳回了成千上万的入境申请。时任中国驻维也纳总领事的何凤山博士，本着对犹太人的深切同情，与其同事周其庠领事一起，为约两千名犹太难民发放了上海的入境签证，使得他们死里逃生。因此，这些签证也被称为“生命签证”。当年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为犹太难民发放签证的还有日本驻立陶宛领馆、荷兰驻立陶宛领馆的外交官。
何凤山和同事周其庠领事签发的生命签证
#Otto的皮箱
纪念馆有一面皮箱墙，是用很多旧皮箱组成的场景，反映了当时犹太人从欧洲逃亡上海之旅。其中有一个皮箱是当时一位叫Otto的难民在逃亡路上使用的原件，上面印有他名字的缩写O.J.P。Otto先是从德国逃到加拿大，被拒绝后又逃到英国，结果再次被拒绝，只能回到德国。当听说上海可以接受犹太难民时，他想方设法弄到一张船票，孤身一人来到上海。
Otto夫妻和他的箱子
#逃亡路线图
年6月前，犹太难民来沪主要通过海路，大部分从意大利港口搭船来沪；小部分从欧洲其他地方搭船来沪。年6月后意大利与英法宣战，海路被切断，犹太难民只能转走陆路，乘火车穿越苏联西伯利亚来沪。
展厅中展示了科恩一家四口由意大利那不勒斯至上海的船票（如下），上面详细地记录乘船人的家庭状况、护照号、签发地等信息。根据上面显示的价格，相当于人民币9万1千多元。因此，当时的犹太人要逃离纳粹魔掌，既要信息灵通，能知道哪个领馆在发放签证，又要有一定经济实力，能够负担从欧洲来上海的旅行费用。
#多方救援
纳粹规定，持有别国签证的犹太人可以离开德国，但必须留下所有财产，随身携带现金不能超过10马克。不管从海路还是陆路来上海，都至少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大多数犹太人抵沪时已经身无分文。在大量中欧犹太难民涌入上海之时，上海的犹太社区和国际救济组织积极进行救援。年8月，由沙逊爵士牵头成立国际救助欧洲难民委员会，首任干事为保罗?科莫尔。因为犹太难民被纳粹德国注销了护照，国际救助欧洲难民委员会为犹太难民制作了带有保罗·科莫尔签名的身份卡，相当于一张“临时身份证”，方便难民们生活和开展工作。年10月，援助欧洲来沪犹太难民委员会成立，由米歇尔?斯皮尔曼任主席。自年就在哈尔滨设机构的犹太移民拓殖援助会帮助难民和海外联络。美犹联合分配委员会筹集了大量的救助款项，后期也派专员来沪工作。中国人民也对犹太难民施以援手。
#窘迫的开始
难民们的来到上海，登上由救济组织派遣的米勒出租车公司的雪佛兰卡车，被送到虹口的各个救济站。当时，在爱尔考克路（今安国路）、兆丰路（今高阳路）、熙华德路（今长治路）、华德路（今长阳路）和汇山路（今霍山路）等地建立起多个救济站。犹太难民们称其为“海姆”，即德语“家”的意思。救济站空间狭小拥挤，一般30到50人住一间，最拥挤时甚至到人住一间，每日提供的餐食仅够果腹。有些犹太难民经济条件稍好一些，便自己租房子居住，但房屋状况依然比较简陋。生活条件比起欧洲一落千丈，也和来上海的邮轮之旅反差巨大，让犹太难民们深刻体会如今的难民身份。
犹太难民收容所
#艰难谋生
来上海的犹太难民中有不少是专业人士，掌握一定的技能，原来有不错的经济基础和广泛的社会关系。致力于改变自身境遇的犹太难民们开始艰难谋生。他们有的获取各种开业需要的证照，有的医生重操旧业开起了诊所，还有的发挥经商才能，做起路边摊之类的营生。他们在虹口提篮桥附近开设具有中欧风情的咖啡馆、酒吧、餐厅、裁缝店和百货店，使得提篮桥地区形成繁荣的“小维也纳”。
街头卖柠檬水
#贝蒂的婚纱
尽管在上海的生活条件艰苦，生活还得继续。犹太难民们依旧重视孩子的教育，他们有丰富的精神追求，有的人在上海邂逅自己的爱情。
贝蒂女士随家人避难上海。年，她在上海结识了一名俄国青年奥列格，两人几个月后步入婚姻殿堂，贝蒂当时穿的这件婚纱（如下），是由婆婆亲手缝制，上面绣着马蹄莲图案，饱含美好祝福，也体现了中犹文化的融合。贝蒂非常珍视这件婚纱，她的两位女儿在美国结婚时也穿这件婚纱。年，贝蒂女士和其女儿来上海时，将这件凝结了她们家三代人情谊的传家宝婚纱捐赠给了纪念馆。年，纪念馆在美国纽约布鲁克林举办“犹太难民在上海”巡展活动，贝蒂特地从迈阿密飞来参加开幕式，并作了演讲。
#音乐家的故事
犹太难民中很多艺术家的到来，带来了他们的艺术文化，异域文化元素的注入，使得上海这座城市的文化更百纳海川。
根据一位德国历史学家的考证，当时约位犹太人在上海生活。这些犹太音乐家中有演奏表演家、有作曲家，也有音乐经纪人。他们的到来，为上海的音乐发展带来了新的景象。他们有的教授音乐表演，有的在酒店作伴奏，有的继续音乐创作，还举行多样的音乐会。如今上海的音乐大师很多都在当时师从犹太音乐家。比如阿尔弗雷德?卫登堡的学生中，就有谭抒真、傅聪等上世纪中国的音乐大师。
#美术家的故事
犹太难民中的美术家，也在上海继续他们的艺术创作，有的从避难经历、从上海的市井生活中汲取灵感和养分。比如弗里德里希·希夫、白绿黑和保罗·菲舍尔。这些画家的作品记录了上海在当时犹太难民眼中的景象。
聋人版画家白绿黑原名大卫?路德维希?布鲁赫，年5月来上海避难。期间结识了许多中国艺术家朋友，他们根据名字的谐音叫他“白绿黑”。他的画作多以市井生活为主题，其中黄包车是他最爱的主题，因为他非常同情生活艰辛的黄包车夫。在上海，他遇到了同为聋哑人的妻子郑迪秀，相爱并成婚。年，他的儿子迪恩布鲁赫来到上海，将父亲的作品和作画工具，包括滚筒、木料、颜料盒等待捐赠给纪念馆。
PaulFischer画的《上海素描》
#嘉道理学校
塞法迪犹太富商霍瑞斯·嘉道理为解决难民儿童的教育问题而出资兴办了犹太青年会学校，也称嘉道理学校。该学校成为当时上海最大的犹太学校，约有名学生。纪念馆征集到很多学生的成绩单，根据学生的成绩单，可以看出课程设置十分丰富，有20多门课程。学校设置的英语课程为战后犹太难民前往英语国家生活奠定了基础。
#新闻报刊
犹太难民在困境中依旧注重信息和知识的交流，他们的新闻出版业非常发达，发行了《上海犹太早报》、《黄报》、《八点钟晚报》三种德文日报；《犹太呼声》、《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生活》、《未来》等多种刊物。据统计，上海的犹太社区发行的报纸和刊物一度多达四十多种。
《上海犹太纪事报》
#“无国籍难民限定居住区”建立
年2月18日，上海的日本占领当局颁布了《关于无国籍难民之居住及营业之布告》，宣布出于军事战略上的目的，所有无国籍难民必须在三个月之内迁移至虹口一块不超过3平方公里的限定居住区中。虽然布告中未直接谈及“犹太人”，但与布告同时发表的一篇文章将“无国籍难民”定义为“年以来由德国（包括以前的奥地利和捷克）、匈牙利、波兰、拉脱维亚、立陶宛、爱沙尼亚来上海避难的无国籍人士”，指的就是欧洲犹太难民。那些安顿在限定居住区外，事业刚有起色的犹太难民不得不贱卖产业，被迫迁入已有约10万中国居民的这块弹丸之地。而迁入后这里居住的犹太难民达到1.4万人。值得一提的是，根据许多犹太人的回忆和国外历史学家的叙述，尽管空间拥挤、条件恶劣、生活物资有限，限定居住区内从未发生中国人伤害犹太人的事件。
#犹太人之王——合屋
限定居住区的出入口由日本兵或犹太人组成的保甲组织把守，犹太难民不能私自出入，必须前往“上海无国籍难民处理事务所”申请通行证，获准后携带通行证出行，并佩戴好标明犹太难民身份的“通”字徽章。“上海无国籍难民处理事务所”在限定居住区内的茂海路70号，由久保田勤领导，下属合屋直接与难民发生接触。合屋自称犹太人之王，他喜怒无常，发通行证与否、期限长短全凭个人喜好。身材矮小的他常常刁难高个子的难民。这使得犹太难民在限定居住区的生活充满不安全的感觉，有犹太难民为了泄愤创作了讽刺合屋的漫画。
#约瑟夫的独轮车
在限定居住区内的居住让犹太难民和他们的中国邻居产生了紧密的联系。上海的百姓多次向犹太邻居伸出友谊之手，他们的热心善良点亮了犹太邻居们生活的希望。
约瑟夫?罗斯巴赫于年在虹口出生，并在此度过了五年的童年岁月。当时约瑟夫的邻居靠推独轮车养家，收工回家时，常常把约瑟夫和自家的孩子一起抱上独轮车，到街上兜风。对约瑟夫而言，那就是童年在上海的回忆，是记忆终生的快乐时光。年他要离开上海的时候，他让母亲给他买了这个玩具独轮车作为纪念，这个玩具陪伴了他几十年。他说：“我的一大心愿就是能再次回到上海，看看虹口现在的发展，也看看还有没有飞奔的人力车。玩具独轮车，虹口，这些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当年中国人帮了我们不少忙。如果不是那样，我们早已被杀害了。”年我们纪念馆向他提出了捐赠之请，他慷慨地捐出这个珍藏了六十年的珍贵玩具。年，它随着“犹太难民与上海”展览在德国展出，约瑟夫和他的家人也来到现场。去年，得知纪念馆的扩建工作，他把自己儿时在上海时穿的衣服捐给纪念馆。
#等待主人的手袋
上海居民金文珍女士回忆，她的祖父金老先生曾在东长治路开了家米店，住在周边的犹太人生活都比较困难。在年的一个夜晚，一对犹太夫妇为了带发高烧的孩子去看病，急需一笔钱，便把家中的一个手袋抵押给金老先生，并说这是他们的传家宝。金老先生借给他们相当于米店一个月营收的现金，但之后再没有见过那对犹太夫妇。10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妥善保管着这个手袋及手袋中的一条手链，时常惦记那位犹太孩子的安危。他也叮嘱孙女金文珍，要好好地保存手袋，如果哪天手袋的主人回来了，即使还不上钱，要把手袋还给人家，因为这是他们的传家宝。随着金文珍女士年岁渐高，她拿着手袋来到纪念馆，希望借助纪念馆的力量找到手袋的主人，完成前辈的心愿。
金文珍带着手链和散了架的手袋来到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
#林道志——一家三代守护图书70年
年，犹太人卡尔要离开上海前，将一千六百余册书籍托付给林道志，并表示一定会回来取的。面对这份嘱托，林道志一家始终坚守承诺。年7月虹口遭到了美军的轰炸，林道志为了保护书籍，雇佣了挑工将书挑到了浙江乡下，战争结束后，他又雇人将书挑回上海。在文革时期，为了把这些外文书籍藏起来，林道志冒着危险，在家中的书柜前砌了一面墙，使得原本就狭小的房间更为狭窄。无论是战乱时的颠沛流离，还是战后居住空间狭小，林家三代人一直小心地保管着这批书籍，并且努力地寻找着书籍的主人。年，林家人所在的小区要整体动迁，他们找到了纪念馆，希望纪念馆帮助寻找书籍的主人。纪念馆通过各种途径，最终在德国一个小镇上找到了卡尔夫妇的墓碑，并得知卡尔夫妇没有后代。商定之后，林家人将这批图书存放在了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
#一起迎来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
年8月，日本投降，犹太难民通过无线电台广播获知盟军胜利的消息，大家喜悦万分。同年9月3日，无国籍难民限定居住区消失，犹太人又能自由地行走在上海这片土地上。战后，欧洲的信息源源不断地传来，在上海的犹太难民尽管生活艰难，但他们还是幸运的，在欧洲有万他们的犹太同胞惨遭屠杀。上海犹太难民们急于寻找亲人的下落，细读从欧洲传来的大屠杀幸存者的名单，有的终于找到了亲人，开始了书信联系。
#新四军中的神医罗生特
一些犹太难民来到上海，不仅把上海当作自己的第二故乡，还把中国人民当作自己的兄弟姐妹，他们加入八路军、新四军，参与中国反法西斯战争，为新中国建立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奥地利犹太人罗生特曾被抓入集中营，幸而获释，于年持中国领馆发放的签证逃到上海。罗生特是一名医学博士，最初在上海租界开诊所谋生，过着安逸的生活。当他了解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的英雄事迹，决心用自己的医术为抗日军民服务。年，罗生特来到苏北盐城并加入了新四军，成为参加新四军的第一位国际友人。罗医院工作，由于他的医术高明，很快江淮一带的人都知道新四军中有一个大鼻子神医，陈毅之子陈昊苏也是由罗生特接生的。年，罗生特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共特别党员。在山东抗日根据地，罗生特除了为战士们和当地老乡精心治病外，还积极培养医护人员，被人们誉为“白求恩式的国际主义战士”。后来他还担任东北野战军第一纵队卫生部长。年罗生特回奥地利，年病逝于以色列。
刘少奇（左）、陈毅（右）和罗生特在新四军总部
#中国共产党员傅莱
出生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理查德·傅莱于年1月来到上海，在上医院工作。年，傅莱辗转到抗日敌后根据地晋察冀边区，开始了他中国革命事业的生涯。他为我军培养了大量急需的医务工作人员和医疗部门的干部。年，傅莱经聂荣臻司令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年，傅莱成功研制出了粗制青霉素，解决了我军急需的外伤用药困难。年，傅莱加入了中国国籍。他历任第六、七、八、九届全国政协委员，曾获中华人民共和国三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三级解放勋章等。
傅莱在白求恩学校
#“洋八路”汉斯?米勒
德国犹太人汉斯?米勒在瑞士巴塞尔大学医学系攻读博士时，就了解到了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和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毕业后，他毅然赴华献身于中国的反法西斯斗争。年，他通过宋庆龄领导的“保卫中国同盟"，与中国共产党取得了联系，随“保卫中国同盟"组织的医疗物资运输队从香港来到延安，受到毛泽东的亲切接见。年，米勒参与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百团大战。，米勒和日本籍护士中村京子女士在医院相识相恋。年，米勒加入了中国国籍，后来他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宋庆龄一直和米勒夫妇保持联系。逢年过节，宋庆龄会给米勒夫妇送礼物，并附上自己的亲笔信，里面不乏温馨的家常细节。年，中村京子女士把这些象征革命友谊的珍贵信件捐赠给纪念馆。
#五本护照的故事
年，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意外收到一份来自美国的礼物：5本属于已故犹太老人露思·卡尔曼的护照。早在9年，露思在纪念馆参观时，就展示了自己在二战时期的德国护照，但她当时婉拒了纪念馆的捐赠之请，表示能捐的东西都已捐出，留在身边的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在弥留之际，她嘱托老友贾尼斯将她一生使用的5本护照全部专程送来纪念馆。不顾高龄飞来上海的贾尼思说：“她把这些护照捐赠给纪念馆是想告诉你们，上海一直在她心里。”
#科特?威克图书馆
出生在维也纳的科特在1岁半的时候，随父母亲及哥哥来到上海。避难期间，科特上午在嘉道理学校读书，下午在阿哈龙会堂的密尔犹太经学院学习。战后，科特随家人去了伦敦定居，业余时间致力于收藏关于犹太宗教历史文化的书籍，尤其是关于犹太人避难上海的这段历史。年2月，科特一家4口到亚洲旅行时，特地经过上海，这是他71年后首次回到上海。当得知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新馆将扩建时，他决定把自己一生至爱的藏书余册全部捐给纪念馆，建立科特?威克图书馆。
#上海宝贝索妮娅与名单墙
二战期间在上海犹太难民居住区出生的犹太后裔约有位，他们被称为“上海宝贝”，年出生的索尼娅?穆尔伯格是其中一位。她在虹口度过了8年快乐的儿童时光，尽管生活拮据，但是上海却给他们全家无可比拟的安全感。战后回到德国的索尼娅成为一名教师，她经常在课堂中向学生提起她的出生地，把她对上海的感情概括成两个字“感激”。索尼娅业余时间专注于犹太人上海流亡史的资料整理工作。于年9月3日竖立的上海犹太难民名单墙上的难民名单参考索尼娅参与编著的《逃亡上海》中附有的一份名单。目前，名单墙上的名字增加到了个，等待着未来有更多犹太难民的名字被发现。
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积极开展对这段历史的保护、挖掘和传播工作。“罗伊屋顶花园”的旧址被保存，当时犹太人活动的霍山公园如今仍开放，年在纪念馆对面复建曾经的流行地标“白马咖啡馆”，一些当时的建筑因为改造不得不被拆除，但店的招牌被完好保存。
为讲好这段历史故事，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重视与国内外学者就这段历史开展讨论和研究。年，纪念馆和上海纽约大学、华盛顿大屠杀纪念馆一起在上海纽约大学开展为期一周的研讨。纪念馆积极向美国的朋友介绍这段历史，多次在美国举办巡展。年6月在美国国会山举办巡展，年4月在美国布鲁克林举办巡展，并访问美国的密尔经学院。年，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国际咨询委员会正式成立，中国、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波兰和日本等国的专家学者加入咨询委员会。
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里，除了参观的游客，有犹太儿童在此举行成人礼，有中犹通婚的夫妻在此举办婚礼，有学生来这里参加社会实践，这段故事，将代代传承，为更多人所知晓。
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
上海市虹口区长阳路6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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