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查看十点视频名人系列访谈「独白」李诞：你快乐吗？只希望年轻快点过去
作者/鱼子仙人
主编/谧娘
十点视频原创
采访李诞之前，我们和身边的朋友聊了聊“快乐”。“最近一年你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呢？”“最快乐的事？一件都没有。”“最不快乐的呢？”“每天都不快乐。”“是快乐的获取越来越难了吗？”“快乐应该一直都在，可能你现在没有时间去找快乐。”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全球疫情大爆发，生死，事业，婚姻……那些在汲汲营营的日常生活中我们试图逃避的问题，突然都被摆在了眼前。当下，快乐还是一种必需品吗？两年前，我们在上海见到了李诞。当时他有一句著名语录“开心点朋友们。”于是我们把当期采访主题设定为“不许不开心”。他笑着吐槽我们：“你们这个主题就很变态。为什么不许不开心？““30岁了，追求快乐还重要吗？”这次采访李诞，正值《笑场》重新出版。在他笔下，平行时空中，小和尚澈丹和师父空舟的奇妙故事原汁原味完整地呈现。“写作像是我在这个时代的逃生舱。”和许知远聊到写作时，他曾如是说。但让李诞真正达到顶峰的，不是写作，而是脱口秀演员。年，他和好友王建国一起，给《今晚80后脱口秀》做幕后写手，是王自健在台前经常拿来插科打诨的朋友“蛋蛋”。后来制片人叶烽为了丰富节目形态，把他和王建国推到了舞台前。李诞上《吐槽大会》的第一期，顶着一头粉红色头发，松松垮垮地站在那，笑起来眯眯眼，嗓音质地轻松，跑出来的是一股草原人民的满不在乎的味儿，偶尔会丢出一些重磅吐槽。《吐槽大会》第一季，收官播放量总和超过14.5亿次，单期播放量高达2.1亿，热播期间相关话题持续霸榜29次，李诞红了。被大张伟称为“一坨坨”的佛系李诞，内里秩序紧密，和利益的齿轮贴合着，充满矛盾。在微博，他的认证标签是“诗人、谐星、作家”。“艺术家人格”和“文化商人”交织存在，但只要对这个时代太过用力，就会显得拧巴。思文曾吐槽老板李诞，“看起来很佛系的人，其实比你还努力。”思文每次在公司见到李诞，李诞都说喝酒去了，结果过两天出了本新书。在舞台上看似要抽身而去的李诞，其实私底下非常忙碌。他是笑果文化的合伙人之一，负责公司的项目，明星的邀约，和主持人张绍刚一起掌控《吐槽大会》的节奏，顺便挖掘脱口秀新人。有时候大家讨论段子到深夜，都睡了，只有李诞还在拼命改。好友兼同事的程璐曾说，李诞每次都是群里第一个交稿的人。李诞很像那个表面上漫不经心，其实熬夜刷题的隐藏学霸。但他多次表示，自己不怎么热爱脱口秀，“最初是为了学粤语才去接触的脱口秀。”从幕后到台前，压抑和不适应也曾千斤压顶。在李诞的微博里，一些真实的感受借着「手抄台词」说出来，让人不那么戒备他的文化商人身份。他依然对美有要求，偶尔和王建国熬夜看梵高，看到《寒枝惊雀》也要迫不及待打电话给王建国。在居酒屋里，阿雅问他：“李诞，那你的快乐是什么？”李诞一脸若有所思，耷拉下眉毛：“你觉得我快乐吗？”他曾经只想喝着三块钱的啤酒，对宏观的责任不感兴趣，如今为了使自己落地生根，他强迫着自己担起责任。他告诉我们：“人生难，就难在它是没有大结局的。你永远不要想着做到这儿就好像可以休息，没有，你得接受这件事。你得不停地去努力工作、创造价值。”“不快乐的年轻人，正常吗？”李诞出生于内蒙古查干诺尔特的一处碱矿场，骨子里的松垮和无所畏惧并不是天生。家里的长辈喜欢喝酒，也有几个因喝酒去世，这种茫无目的的自毁，解构着生命的神圣和珍重，“性格也就从这些交融交织中塑造起来了。”20岁的李诞什么都不愿做，“只希望年轻快点过去”。他曾多次提到大学时代的丧，为此，他创作出了一对师徒互相闲扯的故事。师父空舟精明世俗，懒散，其实看破红尘。徒儿澈丹天真圆润，对这个世界有着无尽的欲望。在你问我答的段子里，李诞消解自己的紧张，梳理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成名后，出版商再次找到他，在师徒《扯经》的故事上加上散文随笔，《笑场》出版。人们发现，那个圆融自洽的李诞，曾是个有点失望和尖锐的人。如今的佛系精明更像是被自己度化之后的模样。师父空舟和徒儿澈丹，是李诞的一体两面。他说自己适应不了人前的工作，但他「都行」的口头禅，却一次次推着他积极配合，搞出一些名堂。红了的李诞，经历过几次坍塌后，有着和他个性相反的清醒克制。他好酒，但提醒自己戒酒。在节目《十三邀》里，他提醒许知远不要用“女人”这个词，应该用“女孩”，不然，等待许知远的批判会是「油腻」。以往对嘉宾穷追猛舍的许知远，在李诞这里按下暂停键。李诞表示自己很欣赏北野武，肆意妄为，天分出众。但在某些时候，李诞走了和许知远、北野武相反的方向，他更像是他不怎么喜欢的伍迪艾伦，私底下无论多么狂放，到了人前就披上保护色。年11月，李诞在《奇遇人生》里采访李小牧，一个在歌舞伎町摸爬滚打到如今的“歌舞伎一哥”，58岁的年纪，蜗居在小小出租房，离过六次婚。看着李小牧不断折腾的人生，李诞说：“我是一个妥协比较多的人，小牧哥这种生活状态，我是很羡慕，但不可多得的一种状态。”他顺应自己的价值，一头扎进安全的地带，做有把握的事情，比如给人带来欢乐。他的好友蒋方舟还想做那颗星，努力写作，李诞却说：“你努力吧，我不了。”他告诉我们：“我可能很早就发现，我根本到不了我想要的那个地步，我就放弃了。”在台上光芒万丈的人，私底下攒着一口气，保留着激情，或者早已千疮百孔。而李诞拥有自洽的能力，少了许多烦恼。如今的李诞，觉得不快乐很正常。“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差不多30多亿人跟我有同样的困扰。我这么一想就没什么不开心了。人世间的问题其实都特别简单的，是人把它复杂化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能快乐吗？”“文艺青年容易不快乐，你认同吗？”我们问他。“不用非得苦大仇深，可以踢足球、弹吉他、打完篮球写写诗。”李诞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比较健康的文艺青年。“我亲眼看到他这个转变，他变得越来越积极。以前二十出头认识他，你说他去潜水，去国外看教堂，打死我也不信，就他那个德性，他有空看教堂？他有空全去喝酒了。”他的好朋友王建国说。当初从幕后转向台前的时候，李诞劝王建国，不要拒绝美好，拒绝赚钱。有同样喜欢文学的青年们找到李诞，加入笑果，他们迫切想要在李诞身上寻找到一个答案，“为什么同样是苦涩青年，李诞看起来却很快乐。”但李诞的表现是如此自洽，台上的他嬉笑怒骂，台下的他老成，甚至是温柔，他和所有人都嘻嘻哈哈，帮人化解尴尬。他把每一行都做得风生水起，却说自己没有梦想，这把那些想要窥探他成功底色的年轻人气哭，当有些人知道那束灯光不属于自己时，多少会显得失落，而李诞没心没肺。梁文道在和李诞接触之后，评价他，“我觉得你在干一件临时性的东西，我不晓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李诞认同，他表示自己以后如果不做艺人了，就做一个专场表演，名字叫《误入娱乐圈》。一个随时准备抽身而退的人，而今却正在被脱口秀深深捆绑着。那么，李诞是如何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的呢。他告诉我们：“我不觉得情绪是一个可以追求的目标。你就是把事做好，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你就会开心一点，当然很多时候也没有用，但你只能那么做，你只能做正确的事情。”早些年，李诞像很多被教育体制影响的青年一样，以为人生总会等来一个结局，就像高考，但最后发现，每件事情没有终点，活在当下，就是正解。从底色悲凉的愤怒少年过渡到搞笑为生的脱口秀艺人，李诞永远在做正确的选择，抑制住体内的艺术家人格，努力地去“完成”，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说李诞是“聪明人”。“你跟这个世界的交流越来越多，你的状态就开始变了。”李诞觉得，自己的转变源于合伙开了公司。那些慕名前来的文学青年，后来想通了，觉得李诞是在用赚钱的方式，对抗着虚无主义。但按李诞的话说，赚钱是赚钱，写诗是写诗，千万别把自己搞复杂了。他那句“人间不值得”也只是在微博上出现了三次，本意以自己兜底，用来安慰“被困住”的年轻人，可没想到成为大家眼中的至理名言。回到开篇的那个问题。“30岁，追求快乐还重要吗？。”“30，整数嘛，完全不如一个重大事件对你的影响大，就比如说这次疫情，不管它发生在各位生命中的哪一岁，它都比你那一岁重要。”李诞认为，很多人都在彷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如今的李诞，觉得现在就挺好。或许，把这个世界想的复杂的，从来不是李诞，李诞永远是那个介于清醒和浅薄中的人。他的作品《笑场》里，有一篇叫《如何成为一个无情的人》，更像是他对于自己选择的自白：“尽管我知道我是真挚的，可我不在为此辩解，人们会说，那个多情的人，就是那个无情的人，如此说来，成为无情的人并不难，我要做的，只是坦然。”许知远说，唯有那些粗粝的，摩擦过的，才能最终被时代留下。而企图消解一切“意义”的李诞，如今只想留给人们快乐。作者：鱼子仙人，一枚萌萌哒奇情往事挖掘机，心中有狼，小心吃了你~本文由十点视频原创首发。十点视频，万人的文艺生活平台，陪你看见更温暖的世界。点击收看更多十点视频独家专访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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