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雪迎(复旦大学新闻学院)
指导老师/洪兵
编辑/王迪浦东新区川环南路弄,距离上海市市中心人民广场约33公里,乘地铁2号线需14站,全程约1小时10分钟;乘公交车有直达的上川专线,全程约2小时7分钟。李冠辰把这里选为了他在上海的落脚点。年出生于辽宁省铁岭市的李冠辰,在年2月来到上海。初到上海,月入四千,他选择通过一家长租公寓平台住进这间每月只需付元的合租房。后来,平台破产,李冠辰第一次产生了“卷铺盖回家”的念头。和李冠辰一样只身漂在上海的江西青年罗富琦,也曾通过该平台在闵行区租住了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住所。相比于李冠辰,他幸运一些,在平台破产前就搬去了新的住所。即将“无家可归”10月15日,得知长租公寓平台出事的李冠辰感到“不知所措的绝望”。尽管房东还没有找上门,但他预感自己将会面临无家可归却要继续还贷款的处境——该平台采用的“租金贷”运营模式,由金融机构向租客发放租金贷款,再由房屋租赁人向金融机构按月偿还租金贷。当公司破产跑路,租户继续向金融机构按月还贷,房东却收不到房租。李冠辰在家里进行视频剪辑的工作,他的手边放着半瓶褪黑素,这是他半年以来打开的第二瓶褪黑素摄影/马雪迎那天晚上,李冠辰把自己丢在床上,希望通过睡眠来遗忘这一切,却一直瞪着眼睛睡不着。凌晨三点半,李冠辰从被子里钻出来,吃了一粒褪黑素。两天后,李冠辰跑到舟山听了两晚的东海音乐节。10月18日那晚,他最喜欢的霓虹花园乐队演唱了《无人的海边》,听到“我想带上我的一切,然后穿好我的鞋,度过无数的黑夜向前”,李冠辰哭了。后来的一个月里,李冠辰又跑去听了两场音乐会,“强迫自己干别的,不愿意去想这个事儿,也不愿意回家,因为一进屋就不得不想起来这个事儿”。李冠辰的朋友张梓璇记得,这个东北口音、爱笑、大部分聊天时间都在分享演唱会消息、推荐自己喜欢的单曲的男孩子,在年11月第一次对她流露出强烈的悲观情绪。在她和李冠辰11月21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