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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23 2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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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杂志之旅推送的第篇文章文丨小鲈鱼01

20年前,李诞还不叫李诞,他叫李瑞超,出生在内蒙古的一处碱矿场,四周都是草原。

他小时候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和阿爷放牧,跑到草原的深处,再安置一个蒙古包,呆在那里。

放牧的日子里,有绿油油的牧草、牛、羊与狼,还有各种恶劣的天气。

在那时,死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羊会死,牛会死,狼会死,人也会死。

在年幼的时间里,他见证了生命的消亡与诞生,也见证了命运的繁荣到衰败。

李诞常见人们喝醉了大哭、唱悲伤的长调,酒醒过后,依旧好好生活。

也许,就是从这时起,李诞成了一个喝酒的悲观主义者,爱上了王小波。

也许,就是这样才让他在高考之后,选择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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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内蒙古去到了广东。在远离家乡的大学里,他彻底放飞了自我。他愤世嫉俗,天天逃课,躺在宿舍,疲了就起来喝酒,喝醉之后继续躺着,酒和书成了他生活中的救济品,也成了他精神上的麻醉剂。当时的他有一个可以探讨宏大命题的圈子,大家都是奥地利学派的拥护者,追捧自由主义。谈论的日常话题亦多冷门生僻,比如个人应不应该拥有原子弹、走私是不是利国利民等等。也正是这段期间,李诞开始研读《金刚经》,佛学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发现他心里的那些困扰在几千年前这个叫释迦牟尼的老师都讲过了。旧困境与新价值在李诞心里撞击而形成疑惑,为了将疑惑梳理清晰,他选择了写作。于是,他在网上写小说,写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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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人将他的文章整理发在文青聚集地豆瓣上,意外赢得很多人的喜欢。这时,就有出版社找到李诞,要给他出书,他却愤怒地回复:“我觉得我写的都是垃圾,给我钱我也不干。”那时,愤世嫉俗、理想主义、文学、是李诞心中最重要的东西。02就在李诞沉浸在酒精和书籍当中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池子”的熊孩子,正在课堂上跟老师斗智斗勇。他上课话特别多,爱接老师话茬,老师说什么他都能抛个梗。于是,老是被罚站,从小学站到高中。但其实他的成绩还行,老师们对他是又爱又恨。高中时,有一个老师曾跟他探讨,说:“我觉得你呀,可能是不适合中国的教育环境,是我们的问题。”他却说:“老师你说的有道理。”他就是这么“皮”,而他的“皮”和他的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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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爸爸是搞艺术的,思维很开放,他的妈妈虽然常常揍他,但是他做什么都支持。从初中时,他就不相信理发师,都是自己剪头发,高中时喜欢DJSkrillex,就学他的发型,剪得一边头发特别多,一边特别短。就算后来他不愿意上大学,家里人也没有强迫他。在高考结束之后,同学玩,他也玩。同学去上大学了,他就去找了一些事情做。看书、看电影、看歌、练字临帖、写日记,高考后两年的时间他一直呆在家里,把能在家做的事情都做了,也是在这个时间段里接触到了脱口秀。然后在某一天,无意间看到了北脱正在招演员,他就去了。直到后来,一个自称编剧的小眼睛男人找到了他,两人相互加了联系方式。这个小眼睛男人,就是李诞。此时的李诞已经大学毕业了,在东方卫视当了多年编剧。他原本的理想是做一个改变世界的“知识分子”,在实习的时候挤进了一个新闻专业学生都向往的“南方系”实习。但在那年春节前,他就放弃了这个理想。那时,他好不容易抢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但是刚抢到票回到实习单位,就在电梯内听到了其他同事的聊天:“哎,马上过年了,回家买票了吗?没事,我们跑春运口的有票!我给你留两张。”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原来所谓的‘知识分子’也不是那么高尚的,所有人在各自苟且。在这之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广东,一路北上去到了北京,去到了奥美广告公司,只为赚钱。在这期间,他写作的习惯一直没有落下,而这也让一个机会找上了门。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王自健邀请他到上海参与节目制作,做幕后编剧,块钱一个段子,为了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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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对脱口秀这份工作没有多么热爱,但他却依然十分的投入,信奉一万小时定律,在此后的四年期间里,为了钱,他不断的写段子。最后,也为了钱从幕后走到了台上。还与《今晚80后脱口秀》的制片人叶峰建立了信任。年,两人参与创办了笑果文化,专做喜剧脱口秀。而这让他赶上了脱口秀行业的爆发节点。年1月,第一季《吐槽大会》横空出世。“大家好,我是李诞。”“大家好,我是池子。”在那档以“明星是用来被大众娱乐的,而非供奉的”为最高宗旨的节目《吐槽大会》里。李诞和池子碰撞在了一起。一个喝酒的悲观主义者,一个喝雪碧的乐观主义者。他们专挑明星的痛点去戳,让习惯了一团和气的观众大呼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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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筷子兄弟,李诞说:“我们中华大地上无数的广场正在嗷嗷待哺啊,你忍心让本该喧嚣的扬声器沉寂吗?你忍心让那些本该跳跃的老年人焦急等待吗?”吐槽苏醒何洁,李诞对节目策划说:“你们预算是咋花的,现在是年,你们是买了一台时光机器回年请的人吗?还跟我显摆,还跟我说一个超级女声,一个快乐男声,我现在超级不快乐。”吐槽沙宝亮,池子说:“宝哥有一首歌曲叫《暗香》,暗香飘了有三十多年了,我觉得这首歌不应该叫《暗香》,应该叫《味太大》。”有一期脱口秀大会请来了嘉宾欧阳靖,池子说:“整个中国有嘻哈,只有欧阳靖带上了面具,也只有欧阳靖摘下了面具。”……两个人风格的不同,其最主要原因都和他们的对‘自我’的认知有关。许知远曾问过李诞:“这种自嘲式的表达,如果不是为了表达自我,有什么意义呢?”李诞没回答,却反说许知远:我觉得您在自我里,陷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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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诞来说,就是那句:“我是真的享受这个时代,我特别希望自己活得流于表面。没有人在意实话的,我随时准备接受烟消云散。”在自我这件事情上,李诞更加希望的自己能够流于表面。而池子就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曾经公司提出帮他运营微博,被他一口回绝“别,我还是想发什么就发什么吧”。微博上有人私信他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他却回:“为什么呀?我就是我,以前那样,现在还那样”。为此还更新了一条微博:“我先说好了……我的言行跟我的职业、名气没什么关系,大家不要用明星的标准看我,我只是个脱口秀表演者,名气会阻碍我的真实。不要动不动‘你那么多粉丝怎么说这种话,是不是耍大牌啊’,我一直那样。”成日与李诞混迹在一起,却从来不喝酒“我觉得就不好喝,我就不喝,谁都不好使”。在自我这件事上与喝酒一样也是“谁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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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时间线切回最近。李诞变成了“蛋总”,池子却被踢出了笑果文化的群聊。无数的网友质疑,池子和李诞闹掰了,于是,池子发了一条这样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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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发了一张和李诞的聊天记录图。李诞:我就不打听了,你需要我干啥的时候找我。池子:朋友,你喝吧。这些话里,到底蕴含了什么意思,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理解。这张配图,又到底是说什么意思,大家也有自己的看法。其实,池子就是年轻时的李诞,李诞就是成熟的池子。现在的池子就和李诞年轻时一样,道德洁癖、追求完美、义愤填膺。只是后来,李诞选择遵循世界运行的规则,融入“乌合之众”,学会去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临走前还给送蒋方舟的书皮上留下赠语“你努力,我不了”。他一步一步从蛋蛋到蛋总,从文艺青年变成艺人,隐藏起自己配合这个世界。而池子,却恰恰相反,还是那个曾经的文艺青年。突然,想起李诞《笑书》的序言:“人生确实没有意义,但人生有美。”人生的美是什么?向左是李诞,向右是池子。

-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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